(资料图)

雾区的假期十分奢侈。　　在休整了一天后，寒霜带着满腹疑问回到工作岗位上。　　依旧是对雾区守则捉摸不透的一天。　　从自己那本《雾区守则》的内容来看，不同等级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文本应当大有不同。　　比如有问题时需要找“队长”，那么指导“队长”行动的小册子一定包含更多、更确切的情报。　　她尝试从队长那里套话，出人意料的是，平时好为人师的队长居然忍住了教诲别人的欲望，对那本守则里的内容只字未提。　　看来雾区的探索短时间无法完成，需要从长计议。　　下工后，喝过一碗冬日特供口味的益生茶，寒霜活动活动重新暖和起来的身体，朝书店走去。　　星纪领的灰镇区里书店不少，寒霜去的这家是距离她通勤路线最近的，也是云冰推荐给她的。　　“她家时不时有点新东西，别的书店看不到。”　　云冰这样说。　　她眼睛里带着点冷漠的天真，丢下这句话就去给凌典抢烤蝎子味的营养丸了。　　书店门掩着，门口挂着斑驳的海报，一层叠一层，铺满了正片玻璃。　　只有在极狭窄的海报缝隙里才能看到有些发黄的玻璃，那玻璃的透明度不高，隐隐约约能看到书架。　　与陈旧寂寥的书店形成对比的是对面刚装修的咖啡厅。　　虽然灰镇区整体很是落后，消费能力不强，但总有人试图在此挖掘市场。　　寒霜对咖啡厅的兴趣不大，转身推门进了书店。　　书店内部大约十几平米，装潢和外头的风格一致，灯光不是很亮，勉强能看清陈设。　　四面墙上张贴的还是书籍的海报，纸质书极少，堪堪占满一个五层的书架。其余架子上放置的都是电子屏，屏幕上有书本的封面和介绍。　　店内站了四五个人，不算拥挤，但也活动不开。　　寒霜装作新客的样子四处打量着。　　一名客人在书架前转转手环，大约是在转账，柜台那里传来星币到账的声音。　　纸质书区域唯一的一名客人看起来心不在焉，目光时不时扫向手环。　　在等什么人吗。　　不过这个和寒霜没什么关系，她只扫了一眼，目光就移到书架上，心里盘算着外面跟着自己的几个人会不会推门进来。　　想到这里，寒霜看向书店的玻璃窗，那玻璃窗透明度不高，但聊胜于无。　　可惜最方便观察窗外的视角被纸质书区域那个客人占据了。　　便于观察窗外的位置，频频看向手环的视线，十分均匀的阅读速度——这人在盯梢？　　可能是感知到寒霜的视线，那客人抬起头来。　　他是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，相貌清俊，带着一顶毛线帽，帽檐压着几绺碎发，看起来十分温和，毫无攻击性。　　男人有礼貌地朝寒霜点头问好。　　寒霜回礼。　　成景在隐晦地打量书架那头的女人。　　她穿着一身厚实的棉服，上头还有雾区的标志，就像灰镇里最平凡不过的矿工。　　但成景莫名觉得这个女人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。　　海报缝隙里的玻璃窗外，阳光被遮蔽了一瞬。　　书店门又开了，门框上镶嵌的小铃铛叮叮作响。　　是那个锲而不舍跟踪寒霜的二流侦探。　　寒霜装成不认识二流侦探的样子，低头身边的显示屏。　　海报缝隙外的日光被频繁遮蔽，约莫是有人透过缝隙向内看。　　成景若有所思地捻捻书页。　　他正忙着跟踪公民失踪案的关键人物，那人就在对面的咖啡厅里，希望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跟踪者不要打草惊蛇。　　算了，还是想个法子给他们弄走。　　“文教司最近的宣传好像很有效。”他朝寒霜道，“书店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。”　　寒霜静静地看向他，不知这人葫芦里要卖什么药。　　“你看那个穿风衣的人，还有外面偷窥的人，想来都是对知识很感兴趣的。”男人嘴角勾起，眼里却没有笑意。　　原来是说跟踪者。　　寒霜挑眉，“确实，书中自有黄金屋，家累千金，别有虎狼窥伺。”　　成景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文言文，换成一张八卦小报，口中慢条斯理道：“不去料理一下吗，出门右拐，50米处有个小巷子，天眼视角极窄，适合私下解决。”　　“私下解决过了，不劳阁下费心。”寒霜心生警惕，不欲多聊。　　“那不如把外面的朋友们叫进来，天寒地冻，里面暖和些，别冷坏了身体。”　　这是在说外头那两个人了。　　这男人多少有点没话找话，寒霜不待见他，索性回嘴：“他不喜欢看书，您有闲心不如请他喝杯咖啡，再介绍他和对面咖啡厅的朋友们认识一下。”　　成景眉峰微不可见地向下压了压，倒没表露出被拆穿的不愉快：“很高兴认识你——”　　“寒霜。”       “——寒霜女士。”